师傅师傅,咱们原路返回,开到别墅那去。”
她情绪转变太快,师傅吓了一跳,愣了下才说:“别墅那有栏杆栏着,进不去。”
隋知:“刷我的脸!”
师傅一脸狐疑地看着她,连呼吸里都透着对她这句话的不信任。
要是刷她的脸能进那间别墅,刚才她还至于骑共享单车?
隋知浑然不知师傅的诸多内心戏,跑下车了才看见师傅惊愕的表情,却也来不及问,小跑回家。
最近,谢徊在书房里待着的时间变长了,他不常回家,但如果在家,就一定会在书房里待很久。
隋知换了拖鞋,把布包挂在她房间的把手上,风尘仆仆地走到地下书房。
她本来满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满脑子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是看到他坐在那,遗世而独立地安静看书,却又舍不得打扰了。
隋知受他的影响,也坐在台阶上,暂时静下心。
谢徊的看的书,种类繁多且内容复杂,隋知一眼望过去,有各朝各代的编年史,我国最早的文化典籍《易经》,也有研究心理学和人类发展的外文图书《机器人叛乱》、《自私的基因》等,还有许多未经翻译的书,隋知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他好像什么语言都运用自如,是她无法理解的强大。
隋知视线平移,看向谢徊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是沈从文的《边城》,这本书相对来说多见,但他竟然会看小说,这就显得罕见了。
以至于她不禁又把腰往下弯了弯,就为了能看清书名。
她的姿势越来越扭曲时,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蓦然开口“天冷了,地上凉。”
“没事。”隋知弹簧似的坐好,接过话,“我不太怕冷。”
谢徊在书里夹了片芙蕖香片书签,慢条斯理地合上书:“不怕冷?”
“不怕,怕热。”
“为什么?”
怕热,还有为什么?
隋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合理的回答:“就……没有为什么,就是很怕热,然后也很怕火。”
谢徊的手漫不经心点撩在椅架上,手指和紫檀木接触,发出低沉好听的沉响。
“好。”
他像是累了,凤眸微眯,半晌,只说了这一个字,听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怕火有什么好的。
隋知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会儿他已经把书放下,再说话,也算不上打扰他看书。
她向他走过去,看见那条修长笔直的腿时脸热了一下,紧接着大脑短路,莫名其妙做了双手合十的动作:“谢谢您。”
谢徊轻笑:“受了。”?
受了是什么鬼?
不应该是不客气吗?
……也不对。bbzl
她为什么,预设他会回答不客气?
明明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四舍五入,也算他损失了。
她为什么觉得他会不介意。
谢徊不顾她的纠结,掸了掸裤子上她从外面带进来的灰,起身走出书房。
看着他宽阔孤独的背影,隋知眨了眨眼,抬腿跟上去。
人还没走,她的风衣把他刚放在桌面上的书扫了下来,不算厚的书“啪”地掉在地上,薄薄的木书签掉出来,叮当两声,躺在书本旁边。
谢徊充耳不闻,脚步没停,上了台阶。
隋知蹲下,把书捡起来,塞了书签,正要把书合上,忽的瞥见在他原本夹着书签的这页书里,有一句话下面,赫然划出了一道清晰的指甲印。
那句话是这样的。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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