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省下饭钱置办香料。这些年光是她闻过的香的种类,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几乎沾鼻就能报上名,何香有何裨益,她更是张口就来。
又因长年侍奉母亲汤药,于药理方面她也略通一二,能觉出陆欢头疾的不对劲也不稀奇。
半炷香后余香散尽,陆欢转醒。
陆澄喜不自胜,一个快弱冠的大男人,咬着袖口要哭不哭。肉肉比他硬气些,冲他丢了声嫌弃的“喵”,扭头就扑到陆欢怀里呜呜。
陆欢神识尚不清明,被这一大一小吵得头疼,才舒展开的双眉又拧出疙瘩。
得知自己能安然无恙,里头还有江浸月的功劳,眼神闪了闪,转目去寻那小东西。
他素日里听闻的江姑娘,可没这本事。
江浸月还游离在状况外,闭起一只眼,小脑袋拼命往炉口钻,同里头的香灰较上劲。鼻尖沾了灰,她似乎感觉到了,抬手擦了擦,半张脸就成了小花猫。余灰呛进鼻子,她还小小打了个喷嚏。
蠢。
陆欢嘴角抽了抽,“在下不识,江姑娘竟于香道上颇有造诣。”
因他才醒来,声音还有些软绵无力。
江浸月心却大跳,暗道不好。刚刚光顾着救他,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我c我我略通,略通。”
“哦?”陆欢偏头莞尔,眉眼柔和地把她望着。
江浸月忙覆下眼睫,脑袋顶上好似扎了根针,三魂七魄都顺着针尖儿嗞溜往外冒。
烛光耀耀,厅内悄无声息,只铜壶滴漏击出的滴水声,轻微却有韵律。
陆欢牵高唇角,接过陆澄递来的冰帕子盖在脸上,缓缓仰倒,“不愧是制香世家之后,只是‘略通’就已这么厉害,真不知那‘精通’的,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算是给她递了台阶。
江浸月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偷偷溜眼陆欢,见他歪在椅上一言不发,像是真没打算刨根问底,这才呼出口气。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和阿娘就都要遭殃了。
这一日又是水贼又是落水,末了还遇上个比水贼可怖十倍的祖宗,运数也忒背了些。眼下她只巴望这船能快些靠岸,云苓和豆蔻都平安无事,赶紧把这晦气的一天翻篇。
咚咚——
外头有人敲门,“三爷,您找的人来了。”
陆欢朝门抬了抬下巴,陆澄会意,觑眼江浸月,吓得她忙不迭又退后几步,恨不能缩进熏炉里。
他们要谈正事?自己是不是该回避。
她正纠结该把自己塞哪才不碍眼,陆澄已去开门,往边上一让。
门外探进来两颗小脑袋,惊魂未定,怯怯打量屋内,竟是云苓和豆蔻。瞧这装束,应是同她一样,从水里捞上来后就被带去梳洗。
豆蔻先看见江浸月,亮起眼,“姑”
被云苓捂住嘴,顺着她眼神的方向,这才注意到陆欢,赶紧低头闭嘴。
“是你的丫头吧。”冰帕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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