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沉在冷冰冰的湖水里,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祁墨眸光一冷,饶是他见惯了人情冷暖,还是忍不住心生寒意。
祁墨看着暗沉沉的湖面,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祁浣儿就站在他的身侧,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紧紧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震惊地看着他:“皇兄!你想做什么?这么深的湖水,你水性又不好,若是有什么闪失……不行!不可以!”
祁墨动了动唇,还未说话,就听得一旁的梁太后幽幽说道:“太子殿下不必以身涉险,太荷池统共就这么大,总会找到人的。”
祁墨看了一眼梁太后,又看向燕帝,只见燕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眸光沉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他冷冷一哂,道:“是啊,总会找到的。”
总会找到的——不、管、生、死。
祁墨再三权衡之后还是选择留在岸上,他水性并不算好,这么多禁军在水里忙着搜救,他这时候贸然下水的话,反倒是给人添乱。
但即便知道这样做才是最明智的,可掩在袖中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
祁墨看着禁军在水里扑腾起一阵阵巨大的水花,黑眸像两泓幽邃无底的潭,忽然想起那次祁浣儿故意试探寿儿,将小家伙骗进灌木丛里,被树枝划破了腿。
她呆呆地看了会儿流血的地方,然后自己将裙摆放了下去,不哭也不闹。
祁浣儿当时看呆了,问她:你不疼吗?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祁墨默默回想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复杂浓烈的情绪。
他记得,她当时看着祁浣儿,用一贯软绵绵的声音认真地说,疼的。
祁墨的唇边逸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是啊……受了伤当然是疼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就算疼,能够说给谁听呢?
对她而言,这冷冰冰的池水和这冷冰冰的皇宫,应该都是一样的吧。所以就算掉进这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也不会挣扎,不会呼救……
因为早已经习惯了。
祁墨这么想着,缓缓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唯有点点星光明灭,倒映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湖面。
他想,若是留在这里这么难受的话,倒不如跟他走吧。
太荷池边站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湖面,白茗被禁军救了上来,却不肯离去,苍白着小脸虚弱地靠在淑妃的怀里,时不时咳嗽几声。
华容有哑疾,按宫规有疾之人是不能够侍奉在殿前的,因此她之前一直守在碧水汀外。听了寿儿落水的消息,她吓得面无血色,疯了一样要往湖中去,被纪筠让人拦住了。
此时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早已无声哭得肝肠寸断。
祁浣儿盯着湖面,抓着祈墨袖子的手一直在打颤。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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