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小同学,闹什么别扭?”
姜时念皱了下鼻尖,把折腾她一上午的课本习题册一股脑塞给他,仰脸说:“高烧一场发现影响智商了,很多地方弄不明白,学长能不能教我。”
沈延非知道她是忘了,她从远方回来,是他大学早已毕业的穗穗。
可她从不会这样对他撒娇,这么公开坦荡地承认他,连一声学长,都是他逼迫的,她最恨他。
他把情绪藏得滴水不漏,不敢让她发现,他这么阴暗扭曲,无可救药的,嫉妒着现在被她偏爱的自己。
沈延非手盖在她头上,顺着高马尾拨了拨,就这么抚着她圆润的后脑,在到处惊到呆滞的眼神里慢慢往外走,侧头懒洋洋朝她笑:“教可以,不过我身价不低。”
姜时念控诉:“昨天是谁说想给我补习的!关系变了,你要求也变了是吧——”
她悄悄勾了勾他手指,少女慧黠地用手掩唇,往他耳边轻轻靠近:“教会我,给你奖励。”
姜时念设想过,姜家不会对她连续几天住在学校不回家的行为坐视不管,最近之所以能清静,是因为养父母带着哥哥出国度假,没空理她,等一家人一回国,按惯例本就要专门挑她在学校的错处管教她,何况是这么没规矩的大事。
从前她都忍着,以为只要她做得好,总有一天,姜家会对她有亲情,但不可能了,这家人的嘴脸如何,她一清二楚,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
他们从来没有情给她,欠他们的钱,她会还清。
但姜时念没想到,姜家人会提前回来,径直到了学校,在上课中途就把她带走,粗暴推进车里,门一关上,等待她的就是疾风骤雨的暴怒辱骂。
她力量薄弱的反抗换来更重怒火,直到她颤声说:“不是有账本吗?养我从小到大用了多少钱,你们每一笔都记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照价还,现在还不起,就分期,我跟姜家断绝关系,我不需要有家,我可以自生自灭。”
姜家人当她精神失常,连家里别墅都没回,嫌她晦气,把她带到城郊一个许久不用的老房子关着,让她反省。
房子在居民区深处,三楼的平层,姜家拿走她手机,把她一个人锁在里面,断着电,与世隔绝。
十几岁的姜时念孤身待在黑漆漆的陌生房子里,身体和精神上属于少女的那个部分,还是会冷会痛,她无法破门,砸响了也无人应,想从窗口逃走,找不到足够的工具,姜家都刻意提前提防过。
她夜里精疲力尽地蜷着腿,抱住膝盖,坐在卧室窗口,单薄身体在窗帘上投出灰暗的影。
她没有家。
空寂耳朵里,传来叩击声。
她愣住,蓦地抬眼,心脏轰然起跳,震出雷声。
叩击近在咫尺,不是她幻听。
姜时念半跪在窗台上,手有些颤,一把拉开帘子,外面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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