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但他们还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尽管如此,王伟还是保持着他那该死的风度,这让陈凉看了越发不爽。
“罪臣王伟,拜见将军。”
“罪臣?”陈凉笑了笑,一字一句道
“你是谁封的臣?”
王伟回答道:“某不过阶下为囚,一时称臣耳,将军本南地布衣,若此次大事不济,呵,日后为阶下囚的时候,恐怕连自称罪人都做不到。”
我被你掳走,现在做了囚犯,也就容你得意去吧,但你以后的日子,可还真说不定呢。
他这么嘲讽,陈凉眼里的怒意反而被强行压抑下去,他凑近王伟,低声道:“我就算今天弃了石头城,我还能去别的地方驻扎,你主子侯景却已经被困死在建康里,任他本事再大,这大梁各地的诸侯都不会放过他,眼下不过是纵容着他罢了,他也跑不了。”
“陈将军,”
王伟平静道:“你只是一介布衣,你的将军印信是怎么来的,王某略知一二,凭你出身庶人,那些世家子怎肯容你?”
“所以,你又想劝我投靠侯景?”
“不,”王伟忽然目光炯炯,低声道:“凭将军雄才大略,如何不能去自己打拼一个基业出来?”
王伟内心暗自冷笑,嘴上却劝道:“罪臣心知将军必不肯去投河南王,如此也罢,某为将军点评眼下之路,遵从与否,全凭您心意。”
陈凉狐疑地看了一眼王伟,他来回踱着步,王伟眼神闪动,也不等陈凉同意,直接说道
“将军眼下弃了石头城,本是断尾求生之策,却在此恋栈不去,若不是为了城中百姓,便是为了陈昕等人,但将军可知,就算决意要弃百姓而走,也并非是直接抛弃。
譬如当年汉末,昭烈帝退走长坂坡,身边兀自带着十万余百姓,不肯轻易抛弃。”
王伟的声音更加低沉:“当年刘备号称皇叔,尚且四处奔走不得安身之处,将军您出身布衣,无家世无权势,名声,是您唯一能争取的东西,如何便轻轻抛了去?”
“立刻出兵,速去开石头城前一处城门,对外号称是让城中残余百姓通行,”王伟低吼道:“就算稍稍受挫,兵力受损,只要你南山营的根本还在,只需效仿河南王入寿阳旧事,择一险要之地,逐去当地官吏,自为幕府,只要仍对河南王用兵,使是大义在手,外人无疑,何事不可为也?”
王伟话音已落,陈凉脑海中的许多思路顿时畅通。
是啊,如今只不过是侯景之乱的开端,各处南地世家、官吏依旧看重家世,自己一个平民出身,手上兵不过千人,无权无势,如何能轻易得到他们的效忠?
这世上哪里有多少像陈昕、羊躭那样的世家子?
所以,自己一开始果断撤军离城,是否有些太果断了些?
但问题是,王伟的话,能信吗?
我的话,你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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