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灯火,路上零星挂着几盏宫灯。
谭笑笑与几个侍从提着宫灯,无声无息的跟着李妄,不敢做声。
“什么人?”
路上偶遇巡夜的侍卫,看清是李妄后,无不惊讶不已。
李妄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的皇宫中游荡,宛如孤魂野鬼般,走过御花园,过了日月湖,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
“陛下。”
谭德德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惊疑不定打量李妄神色。
“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宣太医?”
李妄脚下不停,摆摆手。
“陛下,夜寒露重……”
“不要说话。”李妄沉声道。
谭德德只好闭嘴不言,转头望向谭笑笑。
谭德德:怎么回事?
谭笑笑:我也不知道啊。
谭德德接过小内侍手中的宫灯,躬身上前,为李妄照着脚下的路。
李妄一直走,一直走,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曾说,朦胧的月光模糊了他所有神色,地面上拉出长长的身影。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一切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所有人噤声,陪着李妄默默的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端文院署前,夜已深,宿值的人业已入睡,门前廊下仅挂着两盏灯,偶有风吹过,宫灯轻轻摇曳。
李妄脚下只微微一顿,朝里头似有似无的暼过一眼,掉头离开。
这一晚,李妄整整走了近两个时辰,几乎走遍了大半个皇宫。
夜更深了,李妄终于回到长鸾殿,谭德德松了一口气,好久未曾这般行走,简直腿脚酸软,正歇一口气,却听李妄沉声道:“搬梯子来。”
谭德德:……
长梯搬来,竖在偏矮的侧殿檐前,李妄外衣松垮的披在肩头,撩起衣摆,攀上长梯,一步一步,爬上屋顶。
“陛下,哎哟,陛下当心。”
谭德德与一众宫人在屋檐下胆颤心惊的看着,心都要跳出来了。李妄喜赏月,每至夏日,夜间月亮朗照之时,便会在园中置榻支桌,遥望天际明月,那是他难得的消遣,也曾爬上过屋顶,然而那已是十多岁时偶然为之,随着年岁见长,他日益稳重,再不曾做过这种事。
今日不知为何,忽又心血来潮。
李妄坐在屋脊上,此时月亮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仿佛伸手便可摘取。李妄走了半宿,人有些累,却依然毫无睡意。
胸口中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
李妄静静的坐着,月色如水,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与英俊的面孔上,在这无人能窥见,天与地仿佛相接的地方,李妄看着月亮,眼中显露出从未有过的不曾示于人的一抹迷茫。
李妄这一坐又是许久,宫人门便四散分开,小心守着。
谭德德点点下巴,示意谭笑笑到屋檐下暗处。
“究竟怎么回事?”谭德德极低声道。
谭笑笑简单讲述了今夜始末,听起来愈发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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