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两步,勉强坐定,面色阴沉不复平日的温雅,待他询问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盛家派来的人也到了家门口。
程离彦被盛暄请到盛府,盛暄叹气:“皎月的婚事已经不是我能做主,你就当从未有过这桩婚事。”
程离彦都写了书信叫父母选定成亲的吉日,他如何能接受?
盛暄看了脸色苍白的他两眼,“圣上难以收回成命,你莫要耽误了姻缘。”
程离彦点点头,神情有些恍惚,“伯父,可否让我再见她一面?”
盛暄想也不想就拒绝,“既已无缘,往后还是不要再见。”
程离彦是真喜欢她,做梦想着的都是她。都想好了婚礼如何置办,婚服嫁衣请谁来做,父母姑婆都在江南,他必不会让她在家中受委屈。
赚来的银子都给她花。
什么话都听她的。
只盼着能和她做对恩爱夫妻。
想同她亲热。
程离彦恍恍惚惚离开盛府,想到她日后要嫁给别人,为别人生儿育女,叫别人夫君,就心如刀割。
圣意难违。
可若是——
若是顾青林死了呢?
这桩婚事不就没了吗?
程离彦眼底发狠,阴翳冷色稍纵即逝,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叫侯府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
盛皎月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做噩梦都是自己身着红装嫁入侯府的画面。
她没嫁过人,倒是穿过嫁衣。
红烛鸾帐,颠龙倒凤。
宫殿里点了许多大红蜡烛,就连门窗上都贴着囍字。床褥被换上了大红色,金丝红缎被上摆着桂圆莲子还有花生。
她睡上去嫌硌,被帝王抄起双腿扔进床榻里面,不知何时撕下来的红色帷幔绑住了她的双手,她匆忙爬起来,衣衫凌乱,青丝铺散,无处可逃,被他攥着手拉了回去,双膝跪在被子上,怕极了男人像是要吃人的目光,鼻尖发红,轻声说她膝盖疼。
男人大发慈悲抖落床被上的桂圆莲子,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后腰,低眸瞥见她泛红的膝盖,还要说她娇气。
这种“新婚夜”,叫盛皎月至今想起来都胆颤。
她是吃不消的。
盛皎月睡醒就是要出发去江南的日子。这几天她都没有见到太子的面。
她心里存着气,因而看见一向不好惹青面獠牙的邢坤都没有以前那么害怕,紧绷着冷冰冰的脸,在他的目光注视中爬上马车。
车厢里有极淡的檀香。
男人难得穿了身月白色衣衫,玉冠高束,面若白玉无暇。卫璟对他招手让他坐得靠近自己一些。
盛皎月憋着火气,坐在他对面的空位。
她没想过太子会反悔,他向来言而有信,答应过的事情不会不做。但这次却骗了她,愚弄她。
卫璟看着少年气鼓鼓的模样,心头发痒,他开了尊口解释:“是父皇的意思。”
盛皎月紧紧抿直唇瓣,充耳未闻,不置一词。
卫璟没把这件事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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