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真多。”
连着下了四天的雨,水汽笼罩着整座宫廷,半夏收拾着湿漉漉的衣裳被褥,抱怨了几句。
“可惜了那些开的晚的花了,遇上了这场暴雨,注定要过早的凋残了。”半夏喜欢春天,规矩森严的紫禁城,只有春天才最鲜活,各色花树不论铭品还是杂草,都能绽放出自己的色彩,这场雨一下,建昭八年的春天就过去了。
她嘟着婴儿肥的脸叹气的样子,很是可爱,萧青蕤笑出了声。
“主儿。”半夏不依的唤道,“南巷那边有的芍药圃里有一株珍品,奴婢一直记挂着,想着等开花的时候大饱眼福,哪成想赶上这场连阴雨,那花儿估计看不到了。”
她一脸失落,小模样挺可怜的。
听着外面雨点敲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小了些,萧青蕤拿着柔软的棉巾拭干那盆已长得繁盛的兰草上的水滴,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南巷那边并不算外朝,让谭小满陪着,去看看那株花,要是禁受不住风雨,用我的名号,挖出来带回咸福宫养着。”
“奴婢谢主儿。”半夏响亮的道谢。
“娘娘就是太心慈了,纵得她越来越没规矩了。”王医女笑着瞪了眼半夏,放下手里的参茶,故作嗔怪的说。
在咸福宫侍候了这么久,和嫔娘娘一次癸水都没来,王医女想到她之前喝过的药,心里笼着层阴霾,便劝说萧青蕤不要再喝茶水,毕竟大多数茶叶性寒,怕加重她宫寒之症。
“以前太小心了,拘着了他们。”
王医女觑着她的神色,觉得和嫔娘娘和之前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像是皎月冲破了云翳,明珠拂去了灰尘,美得越发舒展、逼人。
小口小口喝了盏参茶,萧青蕤继续悠然的擦拭着兰叶,她和杨衍关系的好转,让那块压在心上的石头松了松,终于能逃离那逼得她快要窒息的急迫,虽然外面连天风雨,但也没影响到她美好的心情。
擦完兰叶,满意的看着苍翠欲滴如碧玉雕琢的兰草,这些日子她翻遍了兰谱,也没查出这是什么品种,连王医女都认不出,但这定是稀世铭品,即便还没开花,只这叶的型、色,都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不知道卓公子有没有出山?
垂头太久,脖子有些发酸,萧青蕤伸伸腰,揉着后脖颈,走到门外,沿着抄手游廊慢慢的走着。
“半夏。”
萧青蕤瞧见茶房里那抹**的身影,顿住了脚步,扬声唤道。
半夏和谭小满淋得落汤鸡似的,饶是换了干净的衣裳,湿透的头发还紧贴在脸颊上,很是狼狈。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你们的斗笠和蓑衣呢?”
两人脸色一白,谭小满胆子大些,更快的镇定了情绪,但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娘娘,奴才到了南巷,见那株芍药歪倒在地上,枝残叶落的十分可怜,就想挖出来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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