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关于一个名为勒卡布克而实际也许并非勒卡布克的人的几个问号_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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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该!”勒-卡布克说,重新把他的枪托放在地上。

  他刚说完这话,便觉得有只手,象鹰爪似的,猛落在他的肩头上,并听到一个人对他说:

  “跪下。”

  那杀人犯转过头来,看见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惨白冷峻的脸,安灼拉的脸。安灼拉手里捏着一支手枪。

  他听到枪声,赶来了。

  他用左手揪住勒-卡布克的衣领、布褂、衬衫和背带。

  “跪下。”他又说了一次。

  这个二十岁的娇弱青年以一种无比权威的气概,把那宽肩巨腰的强壮杠夫,象一根芦苇似的压下去,跪在泥淖里。勒-卡布克试图抗拒,但是他感到自己已被一只超人的巨掌抓住了。

  安灼拉面色苍白,敞着衣领,头发散乱,他那张近似女性的脸,这时说不出多么象古代的忒弥斯①。他那鼓起的鼻孔,低垂的眼睛赋予他那铁面无私的希腊式侧影一种愤怒和贞静的表情,从古代社会的观点看,那是适合于司法的。

  ①忒弥斯(Thémis),希腊神话中的司法女神。

  整个街垒里的人全跑来了,他们远远地站成一个圈子,心里都感到自己对那即将见到的事无法进一言。

  勒-卡布克垂头丧气,不再试图挣扎,只浑身发抖。安灼拉放了他,抽出自己的怀表。

  “集中你的思想,”他说。“祷告或思考,随你便。给你一分钟。”

  “开恩啊!”杀人犯吞吞吐吐地说,接着他低下头嘟囔了几句没说清楚的咒神骂鬼的话。

  安灼拉的眼睛没离开他的表,他让那一分钟过去,便把那表放回他的背心口袋里。接着,他揪住抱着他两膝怪喊大叫的勒-卡布克的头发,把枪管抵在他的耳朵上面。在那些胆大无畏安安静静走来观看这场骇人事件的汉子中,好些人都把头转了过去。

  大家听见了枪响,那凶手额头向前,倒在石块路面上。安灼拉抬起头来,张着他那双自信而严峻的眼睛向四周望了一转。

  随后,他用脚踢着尸体说道:

  “把这丢到外面去。”

  那无赖的尸体仍在机械地作生命停止前的最后抽搐,三个汉子抬起它,从小街垒上丢到蒙德都巷子里去。

  安灼拉若有所思地立着不动。谁也不知道在他那骇人的宁静中展开一幅什么样的五光十色的阴森景象。突然,他提高了嗓子。大家全静下来。

  “公民们,”安灼拉说,“那个人干的事是残酷的,而我干的事是丑恶的。他杀了人,因此我杀了他。我应当这样做,因为起义应当有它的纪律。杀人的罪在此地应比在旁的地方更为严重,我们是在革命的眼光照射之下,我们是宣传共和的牧师,我们是体现神圣职责的卫士,我们不该让我们的战斗受到人们的诽谤。因此我进行了审判,并对那人判处死刑。至于我,我被迫不得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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