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盯着他。
“这般看着我作甚?”他蹙眉。
“你堂堂九千岁,东厂提督,什么事儿都是一竿子敲定,怎么今儿倒是这么客气呢?”她含笑揶揄,“打量着千岁爷是嫌府中的夫人不够温柔体贴,想要再多纳几房小妾,来暖一暖诏狱的寒气?嗯?”
她尾音拖长,一番话冷嘲热讽的,音色却是柔柔软软的,惹得人心里直痒痒。
穆百里眯起眸子看她,“怎么听着,一股子醋味?”
“没办法,屋子里关了太久,难免有些发霉发臭。自己酵醋杀杀菌,总好过来日被别人倒了一身的醋要好得多!”赵无忧可不好惹。
穆百里却是笑了,眼睛里蓄满了微光,墨色的瞳仁里,唯有她一人的身影,“我是与你说真的,有关于你爹的事儿。”
眉目微沉,赵无忧凝眉望着他,“我爹——他又怎么了?”
“三年前的云幽州蝗灾,你知道吧?”穆百里问。
赵无忧点点头,“我知道,那一次我本来是想跟爹一起去的,但我身子扛不住,出城没多久便打道回府了。从那以后出了云安寺,我再也没有出过京城,也不敢走出京城。”也是从那时候起,大夫给她下了命不久矣之说。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娇眉微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了云幽州的蝗灾,你想吃蝗虫了?”
穆百里知道她的毒舌,是故当即一五一十道,“我在追查当年的提兰叛徒。”
“不打算怀疑温故了?”她笑盈盈,“因为我的关系?”
“真够自作多情的。”他嗤鼻,“就赵大人这点身子骨,本座需要如此顾及吗?”
她翻个白眼,“那倒也是,我这身子骨还不够千岁爷折腾的,所以今儿千岁爷可得手下留情,否则可就没得玩了。”
他无奈的望着她,怎么什么话到了她这儿,她总有本事接下去呢?
“我怀疑这叛徒可能就在大邺朝廷之中。”穆百里说出自己的疑虑。
赵无忧眉睫微挑,“事先说明,我爹可不是蛮子,不可能去你们北疆当巫族的叛徒。”
“废话!”穆百里轻嗤,“我自然是知道,左不过——这世上的可能性太大,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如果叛徒不在朝廷,试问大邺是如何知道蝴蝶蛊一事?要发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做到的。”
赵无忧敛眸,要发动战争,光靠挑唆朝臣还不够,得蛊惑君心,让君王为之倾心,如此才能不顾一切。如此想来,穆百里的推测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这叛徒真的在大邺的朝廷之中,那么这官阶必定不低。
这么一想,赵无忧只觉得脊背发凉。
身处朝堂这么多年,她还真没发觉这朝堂上有谁,是带着面皮过活的。人心隔肚皮,谁知这脸也得隔着一层皮。
会是谁呢?
又或者是哪个官员府中,豢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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