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忧。”顾七自斟一盏温酒,尽饮下,将身子坐得端直:“是想问陛下玉体,还是朝中局势?”
未得回应。
她转过头,见元哲半倚着桌,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有余力对付本王,可见身体尚安。”
“殿下所言甚是。”她“噗”地笑出了声,却在下一瞬皱起了眉头,“只不过……”
“唐鹤么,不足为惧。”
“他如今是都统,掌管赵家军。”她摇摇头,面露担忧,“江北大营还有他的旧部,若将来起了异心……”
“有郑老将军在,国都就变不了天。”元哲身子后仰,瘫靠凭几,满不在意地转着茶盏,“这赵家军,原就是从西山大营分出来的,军中副将以上,皆受老将军提携。区区一个唐鹤,又有何惧。”
“但愿吧。”顾七不再多言,学着他的样子歪靠着。
高处亭台,少有遮挡。偏有一棵老树,迎着月延展枯枝,却难染清辉,徒留下寂寥暗影,随风颤抖。
耳边响起“噼啪”声。她视线回拢,见元哲拨弄着炭盆,火光映照着棱角分明的侧脸,迸溅出的火花更化作眸中灿星,衬得人熠熠生辉。
“在想什么?”
“啊?”她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在想……殿下在青州,会不会比国都自在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元哲放下火筷子,将沸水舀进盏中,沉沉笑道,“去哪里,都一样。”
“既如此……”顾七轻晃着盏中残酒,缓缓道,“不如和臣一起,回……”
“宰辅劝归,可是天子授意?”
依旧是平静温和的语调,却浸满了失落与心酸。
她一时语塞。刹那间,似有千斤重的秤砣,压得自己喘不上气。她闷了口酒,无奈笑笑:“既在其位,岂有不尽其责的道理。殿下也该回去看看了。”
元哲脸色阴沉,语气渐冷:“若本王不应呢?”
“何苦来呢,”顾七转着酒盏,昂头望着高挂的月亮,“殿下比臣更清楚,青州需要的是什么。”
他躬着身,沉默良久。尔后抄起桌上凉透的茶,眉头紧蹙,犹豫片刻后,猛地将茶水泼进炭盆,转身倒起烈酒来,接连灌了三五盏。
“本王只问一句,”他垂着头,沮丧道,“你可曾,为我想过?”
“昨日午后,臣便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回了国都。”顾七倾身上前,撤去他手中酒盏,“一来回禀青州粮草不济,二来,是告知陛下,亲王回都的消息。”
“我几时说过要回去?”他掩着面,故作轻松,“此番回都,元承熙定治你欺君之罪,倒不如留在青州,自有本王护你。”
她自斟自饮,浅浅一笑:“殿下这是要造反?”
元哲猛然抬头,双目瞪得浑圆,分明有了气。可张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满腹委屈,竟无力申辩。只一瞬,便换了神色,满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请收藏:https://m.qsww.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