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

　　这一刻他没有愤怒的叫喊，只是哆嗦着双手掏出烟，噗噗噗划着洋火，给自己点燃一根烟。

　　猛烈的炮火持续了一整夜，在凌晨的时候突然停了！日军没有越过长城，郭小五知道战斗结束了。

　　这场长城之战结束了！日军会以长城以北为界限，划定冀东二十二个县为非武装区，军队不得进入，与日军代表冈村宁次签订《塘沽停战协议》日军扶持傀儡，成立伪满州国，日军在长城各地竖立‘王道乐土大满洲国界碑。’

　　以耻辱的形式把这一次长城之战画上了句号。

　　郭小五改变不了屈辱的事实，在他命令撤退后被算计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一战他郭小五也是个失败者，是他参军之后第一次遭受耻辱，弄丢了自己的部队。

　　他犯了致命的错误！相信了其他部队的友谊，但他当时只是为了让弟兄们回去，没有想太多！唯一的希望是他的那些兄弟还有活着的。

　　烟雾在郭小五的头上环绕，他瞪着眼睛看着黎明，感受着太阳升起，从窗台射来的第一缕阳光。

　　“老子不走……狗日的你们说的打完了仗放了我们营座。”熟悉的声音把郭小五惊醒，猛然站起身来。

　　“兄弟！你们新一旅没了！？这一仗你们就剩下五个人，团座保证了你们最低都能当排长。”

　　“滚蛋！告诉老子，营座人呢？要不老子崩了你，老子们活着，新一旅就没有光。”这熟悉的声音带着杀机。

　　“虎娃！你他娘的给老子进来。”郭小五吼了起来，他有些虚弱，刚刚站起来腿一软依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砰！

　　柴房的门被踹开，一个魁梧的青年士兵扛着重机枪带着六个弟兄跑了进来。

　　“营座！”魁梧青年士兵赶紧扶住郭小五，咬着牙气道：“哪儿个狗日的干的，老子弄死他。”

　　“行了！扶我起来。”郭小五说道。

　　这个魁梧大汉是机枪手，算是警卫连最厉害的战士之一，他们的名字叫虎娃子，他姓虎！很特别的一个姓。

　　“只剩下你们几个了！？”郭小五问道，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被虎娃子掏出洋火点燃。

　　“营座！我们二百个弟兄，打了一天一夜，消灭了上千鬼子，俺们的机枪都没有停过火。

　　弟兄们都知道你被扣了，当初被狗日的股团长带着一个营把俺们围了，让我们当炮灰！说是打完这一仗就放了恁，弟兄们不想把枪口对着自己人，就上了。

　　咱没有赔本，都死的英勇！

　　其实，退不退对于弟兄们来说没有啥区别，营座要是不在了，我们还算个啥？弟兄们的抚恤金还要报上去呢？打鬼子而已，到时候下面见了弟兄们也能长脸。”

　　虎娃子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走！咱去军部要军饷去。”郭小五拍了拍虎娃子的肩膀起身。

　　“营座！咱新一旅弟兄们登记的册子虎娃子从欧阳那里给翻了出来，5608号弟兄，一个不少，一个不多。”一个看着瘦肉的中年战士，一脸严肃的走过来。

　　他是一个排副，也是除了郭小五外新一旅目前最高的军衔，一名少尉！他的腿有些颠簸，中了一枪还裹着纱布！把花名册递给了郭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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