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的孩子。
宫殿处处种着紫藤萝花架,并非种植在土壤上,而是扎根于水中,攀爬在凉亭、屋檐、石像上。
簇簇或浅紫或明紫的紫藤花,停在池畔的灵鹤灵雀,水中雀跃的锦鲤,将过于清冷精致的宫殿染上几分鲜亮之色。
君不意推开雕花木门,拉着钟应进入其中,紫藤花的淡香也随着风吹进了尘封许久,却不沾丝毫尘土的房间。
这间房间非常宽阔,书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旧书,架子旁边有几个竹篓,里头是满满的画卷。墙壁上绘着梅兰竹菊,桌面上摆着细腻的青瓷瓶,一眼瞧去,好像梅兰竹菊便种在了瓶中似得。
屏风上绣着千里江山图,钟应的目光绕过屏风,看到了一张玉石床……
钟应瞧了一眼,突然有点儿手足无措。
因为,这间房间处处都留下了君不意的痕迹和气息。
钟应几乎能够想象君不意在卧房中读书、绘画、下棋、练琴、休憩的场景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君不意肯定是小小一个、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踮起脚尖也不如桌子高的小童子。但是睫毛肯定很长,因为君不意现在睫毛就很长。
小小一个的君不意会绷着一张脸,努力学习,每天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完成太子太傅们布置的功课。唯有夜深,才会松口气,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沉睡,露出孩童的乖巧和安静来。
然后,钟应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不住想,那么小个的莲中君,他肯定一只手就能抱进怀里……
君不意不知道钟应想什么,拉开了另一边的房门。
房门外是一条长廊,长廊临水,可以将千丈瀑布之景收入眼中,偏偏又听不到水流“哗啦”声,紫藤萝爬满了琉璃瓦,从屋檐上垂落下来,花枝簇簇,于风中轻颤,仿佛下了一场紫藤花之雨。
“你坐吧。”君不意回首,“别站着。”
钟应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坐哪里啊?”
“凳子,床榻,甚至是桌子,你随便坐。”
“哦……啊。”
钟应目光在床榻和凳子上转悠,正在考虑坐哪里时,又听君不意道:“我屋子有点儿乱,你别嫌弃。”
钟应觉得君不意在逗他。
就莲中君这洁癖又清高的性子,屋子里哪里乱了?反正他是看不出。
“以前只有小八顽皮,来过我卧房,后来他被我的容貌吓住了,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君不意一直垂着目光,说最后一句话时,才掀起睫毛,“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屋中会来别人。”
也就是说,他是唯一一个能踏进此处的“外人”。
钟应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
君不意眸中闪过一丝腼腆:“所以,我也没来得及收拾。”
“哪里需要收拾?你说,我来!”钟应下意识开口,甚至还撸了撸衣袖。
君不意微愣:“现在不用。”
两人认识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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